“他笑起来像树三,不过没树三好看。”
白三老实直言,想到卿溯,她不理颈子上的大手,回头看去。
卿九言哑然,委屈地看向黑山明秀。
“他年轻时比树三好看,树三老了未必有他好看。”
黑山明秀收回手,不悦地为丈夫打抱不平。
在她心中,自然是自己的男人最好看。
闻言,卿九言立即眉开眼笑。
白三也不争,只是微微地笑,被见机扑过来的卿溯抱住,远远地拉离黑山明秀,然后心疼地检查她的脖子,见没有落下印痕,这才放下心。
“你们下去吧,我乏了。”
黑山明秀见状,没好气地挥手,在两人施礼告退之前,又从身旁书案上拿起一封信,挥道:“等一等,把这个拿去。”
直等两人离开,她才微微叹了口气,然后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卿九言抱住。
“原本没打算这么轻易饶过他们的。”
她头向后靠在丈夫宽厚的肩上,闭眼揉着额角。
将白三与卿溯分开看押起来,然后再想办法试探两人的感情是她最初的决定,但从见到白三那一刻起,她就知道行不通。
一看便知那丫头是一个执拗而且不懂婉转的性子,如果硬要将她和卿溯分开,恐怕会闹出人命来。
卿九言明白妻子的心意,俯首吻了吻她额角,笑道:“我看那丫头和年轻时的你很像。”
语罢,突然弯腰抱起她,往内室走去。
“九言,你……”
“看到溯儿着紧那丫头的样子,突然想起咱们第一次时……那时你……”
伴随看两人断断续续的私语,屋内的灯扑地一下灭了,整座啸坤居陷进夜色中。
兰无痕,竟阳卿灏妻,育一子聿谦。
裕主六年,司百花教教主之位。
翌年,以弱女之姿嫁卿灏以求庇于卿家。
裕主六年至十三年,共掳孕八月妇人七百余名,取活胎炼元丹,五岁童男千名,以体为皿,培尸蛊……
白三只扫了一眼那信,便没再看下去。
倒是卿溯极认真地一字不漏地看完,到最后,脸色已然铁青。
他紧攫着信纸在房内走来走去,一句话也不说。
白三坐在椅中,手肘搁在椅手上撑着头,阖着眼养神。
她是真累了,一坐下便不想再动弹。
“她素来温柔,与大哥夫妻感情也极好……”
卿溯喃喃低语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和白三说,神色有些惆怅。
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兰无痕时的情景,那日下着雨,大哥探身进马车将她扶出,那裹着一袭青底白花长裙的身段柔软婀娜,眉眼清淡如拢着一层薄雾,当他将伞送上前去时,她露出了一个温柔友善的浅笑,便似云破月出,使得那张原本让人记忆不深的小脸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光亮无比,灼痛了人的眼。
有着那样笑容的女子,怎么会做出如此十恶不赦的事?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