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女子忙着招呼大家,好似没听见,下楼择菜去。
楼梯铺着土灰的绒地毯,毛色尽脱。
鲁西西冲着背影关切地叫:“不如不穿了,免得挤压出病来。”
满屋子人捧腹大笑,一阵推搡揉搓了鲁西西,情知这笑的让老女子好尴尬,合着又是这样的忍耐不住,笑得直抽抽。
阳台上躺着一条彪悍的可卡,大约不太纯种,又高又胖,花斑卷毛,大虎爪匍匐在前,很是唬人。
笑声惊醒了它,一翻身,直立起来,铁链铮铮作响。
鲁西西盯了它的铁链,生怕一咆哮,挣扎断了。
可卡起身伸个懒腰,很快又卧下,抬了抬眼皮,再也没动。
搓了一下午牌,大家懒散窝在沙发里,表妹哼着小调,猫眼脱下鞋,开始玩手机。
厨房里发出呲呲的炒菜声。
老女子的房子宽大空荡荡,一张老式的缝纫机没舍得丢,摆在楼梯口,罩着红绒布,年岁长久了,落一层灰,绒布褪成灰暗的酱红色。
大门边,简易的鞋架歪瘸着角,一旁鞋扔了到处。
都到了夏季,绒布棉鞋也没清洗收捡。
油烟霉味充满整个屋子,一阵子一阵子腥腥的狗喘气息。
茶几边的垃圾桶发出馊酸馊酸的发酵果皮蔬菜味。
窗帘半拉,太阳开始落西,屋里渐为阴暗。
吃饭时也无旁人,老女子没得生养,男人常年在外。
她们五人围坐下来,小菜饭也还可口。
桌子铺了桌布,油腻腻的黏手。
众人正吃着,一人影在大门边一晃,探头看了看,很快溜了下楼,行为诡疑。
鬼子眼尖,“活宝!”
。
来人笑嘻嘻的又回来了,拎着一条鱼,一条腿微瘸,长着一张国字脸,倒是英俊。
鲁西西认得这人,像是斜对面修家电的外乡人,她不能肯定。
她住在西城,来的不多,好多人还不太熟。
“见了我们跑什么?”
鬼子笑,看着。
老女子赶紧让坐。
活宝将鱼放进厨房水池,尴尬地站了几分钟,终是无话,很快又走了。
吃过饭,大家说继续打牌,老女子催着快去,亲热地轰走四人,自己一人收拾了残羹剩饭。
老女子的棋牌室设在楼下。
四人拿了茶杯,提了水瓶,下楼来,棋牌室不见一人。
老女子棋牌室开的生意惨淡,大白日都没几人来,何况是晚上。
几圈麻将过后,鲁西西惦记了丈夫大衣要打电话来,忽然想到手机拉楼上沙发上了,要去拿。
鲁西西丈夫在外打工,隔天都会来个电话。
鬼子急着要去厕所,嫌弃隔壁卫生间尿骚味重,卫生纸码着一摞摞,一张张硬邦邦,太糙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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