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匆匆如流水,走过炎热蝉鸣的夏,到硕果丰收的秋,经过滴水成冰的严寒,再到繁花似锦的春。
转眼间,顾柳嫁过来已经有一年了。
经过忙碌的夏收以后,马卫锦出嫁了。
两家人关系向来好,云裴等于是马卫锦半个哥哥,他成亲,云裴和顾柳自然是备了重礼,送了两只山鸡,两匹布,一百文礼钱,顾柳还给做了一双鞋送过去。
大红花轿来接他的那一天,马卫锦两只眼睛哭成了核桃,跟严守信一起拜别家人,顾柳跟着去送嫁,在背过人群的地方,也跟着抹了把泪。
云裴站在他的身后,一只手握着夫郎的手,轻轻的捏了捏。
世间自来就是如此,有人离去,也会有人不断的到来,好在,他们两个都会一直陪在互相的身边。
又是一年。
夏天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,是个大胖小子,张柱子一手牵着他家的小双儿,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,笑的嘴都合不拢了。
同一年的秋末,顾柳也怀上了。
他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,一朝有孕,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云裴自然也是如此。
这是他们的头一胎,夫夫俩都很重视。
两人都是没爹没娘的,家里也没个长辈,因而云裴特地在村里请了个手脚利落的婶子回来照顾顾柳,还早早的就在山上打了一头母羊回来,准备给孩子出生以后喂奶,马婶儿和杜氏也经常提着东西来照看着。
顾柳这一胎怀的很舒服,肚里的孩子很会体谅阿爹的辛苦,除了头两个月胃口有些不好之外,后头几乎没有怎么闹过他,就连月份大了以后偶尔在顾柳的肚子里翻个身,踢一脚动作都是轻柔的。
这样安静的性子,夜深时顾柳和云裴躺在床上也曾讨论过,肚里怀的可能是个姐儿或是双儿。
云裴却笑着说,不管是什么都好,他都喜欢,只要最后大小平安就就行。
其实他私心里倒更盼着这一胎是个双儿呢,白白嫩嫩的,像他阿爹那样温和柔软的性子,只要这样想一想,他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。
再过一年的秋天,顾柳生了,果然是个跟他一样的小双儿。
顾柳痛了足足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,云裴在外头也跟着足足焦心了一夜。
孩子落地啼哭的第一声,云裴就冲进了产房里。
彼时顾柳早已累得睡着了,一身汗涔涔的,连额发都被汗水浸湿。
云裴一手抱着襁褓里的小双儿,坐在床边看着昏睡过去的夫郎,疼惜之余,眼里竟慢慢浮起了一层轻薄的水光。
半晌,他在顾柳的额心落下一吻,对他轻轻说了一句:“辛苦你了。”
小双儿取名叫云季,小名儿就叫阿季,是他的小叔父严守信帮着取的,取四时之序的美好之意。
严守信终于考上了秀才,但因着再要继续读书下去花费太大,他便决定不再念了,在村里开了间私塾教孩子们蒙学,一年收些束侑,家里的田地也可以免去赋税,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很不错。
就如云裴所料,云季从小就特别乖,除了饿了和尿了,几乎不怎么哭,连雇来照顾他们的婶子都说,就没见过这么好带的孩子,一碗碗的羊奶喂下去,养的皮肤白白嫩嫩的,一抱出去人人见了都稀罕的不得了。
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,云裴打猎的经验越来越老道,家里又养了几只猎狗,他带着猎狗们在山里闯荡,不时便能牵些值钱的猎物下山。
于是,不到两年的时间,家里又接连添了几头猪崽和骡子,甚至还多买了十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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