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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王爷明白皇帝是为了给新任太子铺好道路,表面上只能恭恭敬敬地领了旨,准备下朝后就收拾东西走人。
临行前一天,柳芝兰接到一个不知名宫女递来的纸条,上面是元瑕的笔迹,约她在北海池边见最后一面。
柳芝兰愣了一会儿,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,看着纸条变成灰烬,最终消散在空中不见了踪迹。
延嘉殿门口,一身明黄龙袍的元祀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看着她,眼神幽暗。
至于那名传信的不知名宫女,早就被暗卫拖下去秘密处决了。
当夜,凄凉彻骨的北海池边,一袭白裘披肩的青年,静静地望着远处平静的湖面,月色折射出的盈盈光芒,就像给湖边笼罩了一层轻纱,犹如人间仙境。
然而仙境再美,无法吸引仙人驻足又有何用?
冬夜寒冷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发梢和睫毛,透骨的寒凉笼罩着他全身,直到天边一抹冉冉升起的朝阳投射出暖光,照在他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,也无法让他晦涩的眼神明亮起来。
旁边的侍人陪着站了一夜,轻声开口唤道:“燕王殿下,咱们走吧,她不会来了。”
元瑕像是什么都没听到,他的眼神依然望着平静的湖面,似乎什么也惊扰不到他等候的行为。
侍人有些着急了,声音也大了一点:“燕王殿下,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了,再不走就是违抗圣旨呀!”
元瑕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,不知想起了什么,他动了动身体,垂眸望了眼自己手指上戴着的碧绿扳指,突然发狂似的扭动着扳指。
好不容易将扳指取了下来,元瑕最后看了一眼,“哗啦”
一声,用力地将碧绿扳指扔进了寒凉的北海池里,最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远处盯梢的宫人看到这一幕,偷偷地离开了北海池,将燕王元瑕在北海池边等了一夜的消息告诉了高成安。
高成安赶紧进了延嘉殿,在元祀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。
元祀点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把眼神投向坐在镜子前,任由身后宫女盘起三千青丝的柳芝兰身上,然后他从满桌的华丽珠翠中挑出一支金丝嵌红宝石双凤金步摇,斜斜地插在盘好的发髻上,看着镜中美人说道:“卿卿真美。”
她微微抿唇笑了,却没再多说什么。
等梳妆好之后,她跟在元祀身边走出了延嘉殿没两步,花丛那边宫女讨论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,也将元祀的视线吸引了过去。
“你听说了吗?世家大举舞弊案其实并不是燕王殿下做的!”
另一名宫女马上好奇地问道:“不是燕王殿下?那陛下为什么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呀?”
前面那个宫女声音压低了一点,小心翼翼地说:“我听说啊,是皇后娘娘陷害了他,为的就是让秦王殿下做太子!”
另一名宫女一声惊呼,马上问道:“那陛下知道,这个事情是皇后娘娘做的吗?如果他知道皇后娘娘是个这样的人,陛下还会这么宠爱她吗?”
两个小宫女本来还想说下去,高成安却带着人过去把两个宫女抓了起来,询问过皇帝之意后,就将两个宫女押了下去。
元祀握住柳芝兰的右手,声音温和地说道:“这些宫女,没有根据就胡乱传谣言,卿卿不要在意。”
她却看着他没有任何变化的神色,轻叹一口气说:“有什么好在意的?想来这种对话早已传遍朝野上下了,不是吗祀郎?”
元祀点头微笑,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,声音低沉沙哑:“卿卿真聪明,特别是东宫那里,他一定会听得很清楚很明白……”
柳芝兰心里觉得累极了,永远揪着过去不放的元祀,一度想放弃继续和他走下去的决定。
她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,抬起头深深看着他的眼睛问道:“陛下不是说柳玉树是元瑕的人吗?我那次大张旗鼓地去周郡公府问阿耶要考题的时候,柳玉树也在旁边。
他肯定已经把我做过的事情告诉了元瑕,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广而告之?”
元祀却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,他只是抱着她上了銮驾,眉间带着笑意地说:“因为,我不但希望你和他决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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